不知大家有否聽過謝安琪的〈替你高興〉? 這首歌是有關對去世者的態度, 應該替他離開殘酷世界, 得以解脫而高興。老實說, 這看法並不易為人接受, 連我初聽時, 心裏也覺得怪怪的: 若是自然死的或許真能如此豁達, 但難道自殺的也可以? 不過, 上月寫完「恐懼衍生逃避」的一種思維模式後, 又覺得這看法其實是跟某種自殺者所想的十分配合。
常在有人自殺後, 聽到以下說話: 「連死也不怕, 又怕甚麼困難?」但我想說:「未必。」 若這是真的話, 為何仍有人要自殺? 世間那麼多的自殺者, 至少有一種沒有這想法。
感覺上的東西, 有時是相對的。面對劫匪, 你會恐懼：面對殺人犯, 你會恐懼：但同時面對一個劫匪, 和一個殺人犯, 通常只會怕殺人犯。當然, 我們知道兩者都是不利於己的, 但當同時出現, 竟也會有選擇。
自殺者心理一樣, 面對生活難關和死亡, 怎麼就一定要否定難關給他的恐懼比死亡還大的機會呢? 甚至乎, 基於逃避的心理, 死亡可能被當成了純粹的逃避工具, 在這種想法下, 又可以根據不怕死而推斷出不怕困難嗎? 事實是他根據沒有想到死亡是一樣嚇怕他的事了, 就有如鬼般, 信則有不信則無。
另外, 雖說我自己也同意現實中有美好的事, 但我同時也不會否定有往生世界, 因為沒有人證明它的不存在性。美好的事常在, 但可被蒙蔽。沒有人敢保自殺者生前不可以完全被屏蔽於美好物外, 令他覺得往生中的樂事比現實中更近而投向往生。
逃避之心, 人皆有之, 這道理連6號巴士上的阿叔都知, 只差在手法的不同罷了。可能就有人整天關在房間內打機做宅男, 也可能就有人去自殺了。自殺者的雙眼, 有多易被蒙蔽, 被蒙蔽得多深, 旁人知道的實在不多。但既然已做出放棄生命這徹底的逃避, 也就放過一馬, 不要再問、再怪責甚麼了。自殺本身已是件憾事, 無謂令死者死後續添煩惱, 試試替他往生世界中而高興, 不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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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這裏, 若有人已準備上天台的話, 請等一等, 至少把最後幾句看完。
人生就像一場賭局, 透過不同的選擇構成, 當中或有理論或全憑直覺, 有贏又有輸。但人生也很不像賭局, 因為人生比賭局漫長得多了, 所謂的輸贏也不是完全屈服於命運之下或可操控人生。可能你現在手中的牌實在爛透, 但無需要看成一場定輸贏, 既不需要立刻放棄, 也不需要賭氣。爛牌也有爛牌的策略, 如何運用爛牌組出能力範圍中的最佳的組合, 就是人生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事。沒有策略, 即使手握真理的王牌, 只要一衝動也會變得無補於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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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想說, 人都走了, 就讓人走得安樂點吧, 當中原因非他人所能摸透。當然, 有些負面想法是可以改變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