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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聽乜歌:王菀之 - 多愁善感

《多愁善感》是王菀之寫給劉德華的歌,後來王菀之在2008年的專輯《Infinity Journey》收錄了自己演唱的版本,我也只是聽過這個版本。

最近不時把電腦內的所有華語歌隨機播放,恰巧聽到了這首歌,歌詞在腦內旋轉,方發現夕爺的詞原來頗具抑鬱症甚至精神疾病的科普作用,實在是首好詞。


王菀之 Ivana Wong - 多愁善感

全篇歌詞:

作曲:王菀之
填詞:林夕
編曲:謝浩文
監製:馮翰銘

Lyric @ Lemon Music Group 檸音樂歌詞網

頭亦懶洗 留待下世
甚麼會令你不管身世
但你不願提 閒話放低
無事也痛哭這等於自毀

你雖看通無數道理
無力制止奇大脾氣
起身若是為上班不願意起
憂慮難過試過想死

*來找我不算遲 全因腦分泌出了事
 就算你多感性也未試過面對生命懶衝刺
 即使未盡人意 亦未至於此

 人總有不快時 能乖乖聽我講吃藥
 並似拍拖相約數十次 頑皮別似小孩子
 即使你未同意 抑鬱可以醫*

你的友好求你自愛
然後你想誰未自愛
一般定是俗套講 請你看開
只令你逃離舊友 怕誤解不改

愁緒唱到多美請勿著迷
舊愛行李還是丟低
腦海一下受壓哪只一位
難道只有你心中有鬼

REPEAT* 

作為抑鬱症的科普材料,這首歌詞裏滲入了一些抑鬱症的正確概念。例如「無力制止奇大脾氣」道明了患者是沒有辦法控制情緒,而非故意。「腦海一下受壓哪只一位,難道只有你心中有鬼」則是解毒社會將抑鬱症患者標籤成異類,澄清所有人都有機會承受心理壓力,有不安的感覺實屬正常。

從副歌看來,這首詞可能是以醫生的角度去寫的,而且內容絕對不是胡寫的,因為頭一句「全因腦分泌出了事」便帶出了一樣大眾看抑鬱症時常忽略的重點:抑鬱症是精神疾病,但精神疾病也有生理方面的因素,就像感冒是因病毒引致的一樣。這也呼應了前一段的歌詞,闡明了抑鬱症患者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,其實源於生理方面。在現今的世代裏,感冒已經不會被視為邪靈附身,但抑鬱等精神疾病卻依然有人當是「撞邪」,夕爺在副歌開門見山,但願大家現在搞明白也不算遲。

副歌第二段醫生先哄一哄患者接受療,將與醫生長期面見的治療過程說成「並似拍拖相約數十次」,然後在最後又說出一句重要說話:「即使你未同意,抑鬱可以醫」。我認為這句並不是說患者因社會標籤的問題而否認患病和拒絕治療。雖然我未接觸過真正的抑鬱症患者,但我觀察到有類似傾向的人,他們會自己認定不能擺脫低落的狀態。坦白說,在我看來,這是費解的,因為明明是不舒心的狀態但又好像在企圖維持。而這句歌詞則帶出了一種正當地去處理的態度:「在理解雙方思想的差異之下,將當中的差距逐漸收窄」。第一次副歌後的歌詞正正說出了如果沒有理解患者的想法,只會令患者覺得是在被誤解的情況下被勸說,反而帶來反感。

我再次以我非專業兼沒有可靠實例的角度去想,有抑鬱傾向的人似乎「擅於」訴諸現實,強調痛苦經驗的真實性。若以比喻的方法去說,他們就像密室逃脫遊戲的創作者──儘管他們並非自願創造這環境出來,更沒有以此為樂的意思──先展示出不可逃離的狀態及不可改變的地方。相對而言,我們就要想解密者一樣,找遍蛛絲馬跡,透過隱藏的機關、工具,展現出這房間本來就是可解的,只是對現實的觀察角度及完整度有所不同,並在沒有改變現實的既有構成之下,打開出口。我絕對是個不擅玩密室逃脫遊戲的人,要做到這點我覺得是很困難的,我有時也想召來一件魔法兵器對著大門直接把它炸飛了,這也解釋了為何我們有時聆聽一些人訴苦時,也會不自覺地陷入去低落的情緒中。但不論是使詐也好還是表現出焦躁也好,也只會令有抑鬱傾向的人更確信自己的密室是不可解的。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,要真那麼容易解決,世上又哪需要心理醫生和社工呢?所以在治病或是密室逃脫方面都是業餘的我們,就只好盡自己所能,彼此懷著「在理解雙方思想的差異之下,將當中的差距逐漸收窄」的正當態度,耐心地相處吧。